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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海撒网编辑部 时间:2025-10-17 22:47:09 浏览:885
清晨的海边裹着咸湿的风,我蹲在防波堤上系鞋带,看见礁石旁的姑娘正把桂花糕掰成小块放进海里。米白连衣裙沾了些海雾,她的指尖沾着糕屑,却笑得温柔:“我妈以前总说,桂花糕要就着茶吃才香——现在她变成鱼了,应该能尝得到风里的桂味吧。
这是我第三次在海边遇到这样的场景。去年春天的林晓,把妈妈的丝巾系在栏杆上,让风把丝线吹向海面;上个月的张叔,蹲在沙滩上画了个圈,把女儿的笔记本放在圈里——笔记本的封皮是淡蓝色,像极了她海葬那天的天空。海葬从不是“消失”的仪式,而是让亲人以更辽阔的方式“存在”:变成涌来的浪,掠过的鸥,或是礁石上晒暖的阳光。

那忌日还需要烧纸吗?做殡葬服务的阿林跟我说过,他最常遇到的纠结是:“子女怕不烧纸就是‘忘本’,可看着海边飘着的纸灰,又觉得对不起亲人‘要干净走’的遗愿。”其实烧纸的本质,从来不是“送钱”,而是“我在想你”。可海葬的亲人,已经回到了自然的怀抱——烧纸带来的灰烬会沉进海里,塑料纸船会缠在珊瑚上,甚至被海龟当成食物吞下去。去年夏天志愿者救过一只小海龟,它的鼻孔里插着半张烧过的纸钱,疼得直扑棱的样子,让在场的人都红了眼。
比烧纸更暖的,是“带着亲人的痕迹活着”。林晓把妈妈的旗袍改成了桌布,每到忌日就铺在餐桌上,做番茄炖牛腩——热气飘起来时,桌布上的盘扣会晃,像妈妈当年系着围裙炒菜的样子。张叔把女儿的笔记本拍成照片,存在手机里,每翻一页就念一句:“你看,你写的‘想和爸爸去看极光’,我今年冬天就去,拍视频给你看。”还有那位种太阳花的阿姨,把老伴的老花镜挂在花杆上:“他以前爱种这花,说开起来像小太阳——现在花陪着他,他应该不会孤单。”
上周在海边遇到的陈姨,蹲在沙地上画了个心,把孙子的蜡笔画放进去。“以前我总催儿子烧纸,说‘不烧纸你爸怎么收得到’?”陈姨拍了拍手上的沙,“后来孙子说:‘奶奶,爷爷在海里,烧纸会弄脏他的家’——我才明白,想念不是烧一堆纸,是把他的爱好留在身边。”风把蜡笔画的边角吹起来,画里的太阳花正朝着海面笑,像极了她老伴当年的模样。
其实忌日的意义,从来不是“完成仪式”,而是“我还记得你”。记得你爱吃的桂花糕要放蜜渍金橘,记得你总把丝巾系成蝴蝶结,记得你说过“等我走了,要去看太平洋的浪”。这些“记得”,比烧纸更暖,比仪式更久——它是风里飘来的桂香,是海浪拍礁石的声音,是某天翻开抽屉时,突然想起“哦,这是你送我的钢笔”。
傍晚的风里,姑娘把空碗放在礁石上。风掀起她的裙摆,像只展开翅膀的蝴蝶。她对着海面喊:“妈,今天的桂花糕甜吗?我加了你爱的蜜。”海浪扑过来,打湿了她的鞋尖,却把声音裹得软软的,飘向更远的地方。那是我听过最动人的怀念:没有烟火,没有纸灰,只有心意沉进海里,变成每一朵浪,每一缕风,每一个“我在想你”的瞬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