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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海撒网编辑部 时间:2025-09-28 18:47:40 浏览:421
送母亲走的那天,风裹着桂花香钻进衣领,我蹲在公墓的石阶上,看着工作人员翻着花名册问“选哪排”,突然红了眼眶——不是不知道要选位置,是突然明白,那些别人说的“讲究”,从来不是什么规矩,是我想把每一步都攥在手里的执念:我要她的归处,比她生前住的老房子更舒服。
朋友小棠给母亲选墓位时,绕着公墓走了三圈,最后定在靠近东门的桂花树下。她蹲在土堆旁摸了摸树干,说“我妈以前在阳台种了三盆桂花,每年秋天都要摘了做糖渍桂花瓣,说等我结婚时做喜糖。现在好了,她每天都能闻着桂花香”。公墓的工作人员说“这个位置采光好,上午有太阳,下午不会晒”,小棠点头,其实她早摸过那块地——土是松的,没有积水,比母亲生前住的一楼老房子强多了。我们总说“选个好位置”,哪是选位置?是选“她曾经喜欢的生活”:要采光好,因为她冬天总说“晒晒太阳骨头不疼”;要位置不高不低,因为她爬楼梯会喘;要旁边有树,因为她总说“家里太静,有树就有鸟叫”。这些别人眼里的“讲究”,不过是我们把母亲生前的习惯,偷偷搬去了另一个世界。
安葬前的晚上,邻居陈阿姨坐在我家客厅,抱着母亲的骨灰盒擦了又擦。她的手套沾着滑石粉,指腹蹭过盒盖的纹路时,手在抖:“你妈以前总嫌我擦桌子擦不干净,留着水印子。这次我用了她最爱的柠檬味洗洁精,擦得能照见人。”我看着她把母亲的珍珠耳坠轻轻放进骨灰盒,那是母亲结婚时的陪嫁,后来耳针断了,她用红绳串起来挂在钥匙扣上,说“这是你爸给我的第一样东西,要带到棺材里”。工作人员说“骨灰盒要轻拿轻放”,可陈阿姨坚持要自己抱:“以前她生病时我抱不动她,现在她轻了,我能抱得动了。”那些所谓的“仪式讲究”,哪里是流程?是我们最后一次“照顾”她:要把骨灰盒擦得发亮,像她以前擦我小学时的铅笔盒;要把她的遗物放进去,像她以前帮我收拾书包时,偷偷塞一颗水果糖。

我给母亲选安葬日时,翻着日历圈了三个晴天。前一天晚上盯着天气预报看了二十遍,直到确认“多云转晴,无雨”才松口气——不是迷信什么“黄道吉日”,是想起去年梅雨季,母亲撑着伞去菜市场,回来时裤脚全湿了,坐在沙发上搓着脚说“这雨怎么总下不完”。我不想让她的最后一程淋着雨,不想让她的新“家”被雨水泡着。安葬那天太阳刚爬过山顶,我把母亲的照片摆进墓碑槽,摸了摸相框边缘——是她去年生日时拍的,穿着我买的藏青旗袍,嘴角翘着,像在说“这衣服太艳了”。旁边的阿姨递过来一束白菊,说“我每次来都带白菊,我妈以前说菊花干净”,我点头,把手里的桂花枝插在墓前——那是从小区楼下摘的,母亲生前总说“这桂花香得像偷了蜜”。
其实哪有什么“讲究”?不过是我们的爱没处放,变成了具体的、笨拙的动作。邻居张叔给婶子选了靠近公厕的位置,说“她以前总说小区的公厕太远,晚上不敢出门”;楼下李奶奶把儿子买的羽绒服铺在墓前,说“我妈生前总嫌我穿得薄”;我给母亲的墓前种了三盆太阳花,是她以前在阳台种的,每年夏天开得热热闹闹。这些别人听不懂的“讲究”,是我们和母亲之间的密码:她知道我在说“我还记得”,我知道她在说“我懂”。
那天离开公墓时,风卷着桂花香吹过来,我蹲在母亲的墓碑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