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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海撒网编辑部 时间:2025-10-21 03:48:10 浏览:869
风裹着咸湿的水汽撞在脸上时,我正蹲在海边捡贝壳。潮水退下去,沙地上留着细碎的螺壳,像谁撒了一把碎银子。旁边的阿姨递来一个带花纹的小海螺:“要吗?我家老头生前总捡这个。”她的围裙上沾着海草,指尖有洗不净的盐渍——去年春天,她把老头的骨灰撒在这片海域,因为老头跑了四十年船,退休后还每天来海边坐,说“听着浪声,跟在船上睡觉一样”。
我想起外婆的木箱子。那箱子放在她卧室的衣柜顶,我小时候踮着脚够,被她笑着拍手背:“那是我的宝贝。”后来她重病卧床,才指着箱子说:“里面是我攒的海螺,还有条蓝丝巾——等我走了,把骨灰和这些一起撒去海里。”外婆的老家在海边,十六岁逃荒到城里,一辈子没回去过,却总说“海的声音能钻到骨头里”。她走的那天,我们抱着木箱子去了海边。舅舅把骨灰盒打开,海风一下子卷走半捧,舅妈赶紧把蓝丝巾抖开,裹着剩下的骨灰往海里送。丝巾飘起来,像一只蓝蝴蝶,跟着海浪一沉一浮,最后慢慢沉下去。外婆的海螺在我手里攥得发烫,我忽然听见海浪里有细细的声音,像外婆坐在老藤椅上哼的眠歌。

沿着海岸线往南走两公里,有块刻着“归航”的礁石。去年冬天,我见过一群穿藏青制服的人围在那里。领头的老人抱着个木盒,鬓角全白,是老周的大副。老周是我们小区的“船痴”,退休前是远洋货轮的船长,家里的相册全是船的照片,冰箱上贴着世界各地的港口贴纸。他总说:“大海不是坟墓,是我的第二个家——我第一次出海时,船长拍着我肩膀说,等你老了,要回到海里,让海浪带你再跑一次。”他的葬礼没有哀乐,船员们用旧船锚做了个花圈,撒骨灰时,有人按了汽笛,“呜——”的长鸣裹着海风撞过来,海浪忽然涌得高了些,卷着灰白色的骨灰往远处去,像在给老船长开道。大副抹了把脸说:“老周总说,等他走了,要在海里看着我们的船进港。”那天的太阳落得很慢,把海面染成橘红色,像老周相册里某次远航遇到的晚霞。
秋天的海有点凉,我见过穿米白裙子的女人。她蹲在浅滩上,把一个小玻璃罐轻轻放进水里,里面是孩子的玩具鱼——她的女儿三岁时走的,先天性心脏病,生前最喜欢趴在水族馆的玻璃前看热带鱼。“医生说她的心脏太小,装不下太多氧气,可她总说‘妈妈,鱼在水里不用呼吸吗?’”女人的声音很轻,像落在水面的羽毛,“我把她的骨灰撒在这里,因为海里有好多鱼,她不会孤单。”她从包里掏出个粉色的小皮球,放在礁石上:“去年来,海浪把皮球卷走了,我想是她拿去玩了。”风掀起她的裙子,我看见她手腕上系着女儿的银手镯,刻着小鲸鱼的图案。那天的海很安静,只有浪花拍着礁石的声音,像孩子轻轻的笑声。
其实海边的风里藏着很多这样的故事。卖鱼的阿婆把老伴的骨灰撒在渔排附近,因为老伴生前总在那里收鱼;中学的美术老师把自己的宠物狗骨灰撒在海边,因为狗总跟着她去写生;甚至有个喜欢骑行的小伙子,车祸后朋友把他的骨灰撒在沿海公路的尽头,说“他总说要骑到海的另一边,现在终于到了”。我曾问过小区的张奶奶,为什么有人选择把骨灰撒海。她坐在门口的石凳上,摸了摸腿上的毛线团:“你看那棵老槐树,去年锯掉的枝桠,现在发了新芽——生命哪有什么固定的模样?有的人爱山,有的人爱海,撒进海里,就是回到自己最爱的地方。”她的老伴去年撒了海,她每周都去海边,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