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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海撒网编辑部 时间:2025-10-06 02:47:27 浏览:224
清晨的海风裹着咸湿味钻进窗户时,我正陪着老周的儿子往码头走。竹篮里装着老周的骨灰盒,盒身裹着他生前穿了十年的蓝布衫——那是他当渔民时的“战袍”,肘部补着补丁,领口还沾着晒了一夏天的鱼干味。码头上的老伙计们都来了,手里举着用渔网编的花,渔网上挂着晒干的小贝壳,说要送老周最后一程。老周是我们村最老的渔民,一辈子泡在海里。年轻时跟着父亲捞黄花鱼,后来自己买了小渔船,风里来雨里去,皮肤晒得像老树皮,却总说“海里的日子比土里舒服”。去年冬天他躺在病床上,手里还攥着补了又补的渔网,跟儿子说:“我死了就扔海里,别买墓地——埋在土里多闷啊,海浪是我的床,鱼群是我的伴,说不定还能碰到你爷爷,爷俩一起捞鱼。”那天的海浪特别温柔,骨灰撒下去时,一群小银鱼突然游过来,在水面转了个圈,老伙计们拍着大腿笑:“你看,老周的老伙计们来接他了。”老周的海葬是“归队”,而小夏妈妈的海葬,是“还礼”——还给自然一份她攒了一辈子的温柔。小夏妈妈是我见过最“抠门”的环保志愿者:买东西从不用塑料袋,剩菜要装在玻璃罐里,连快递盒都要拆成平板摞在阳台,说“能多循环一次就多给地球省点力”。去年她查出来肺癌晚期,躺在病床上还跟小夏念叨:“我死了要海葬,骨灰盒买可降解的,别浪费木头。”小夏一开始哭着不肯,说“我想有个地方能看你”,妈妈摸着她的头笑:“傻丫头,海就是我的家啊——我生前种的花,浇的水,捡的塑料瓶,最后都变成了海里的浪。你想我了,就去海边踩踩沙子,风里有我的味道,浪里有我的影子。”海葬那天,小夏把妈妈的骨灰和蒲公英种子混在一起,撒进海里。风一吹,种子跟着海浪飘远,小夏蹲在岸边,看着水面上的涟漪,突然说:“妈妈,你变成蒲公英了,要去更远的地方种树哦。”在我接触过的海葬里,最让我鼻酸的是海外游子的“归程”。去年帮张阿姨办海葬手续时,她的女儿抱着骨灰盒站在海关大厅里,眼泪把盒身的照片都打湿了。张阿姨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去的美国,在旧金山的中餐厅做了三十年洗碗工,最常说的话是“我梦见国内的海了,浪比美国的大,风里有家乡的桂花香”。她临终前攥着女儿的手,指甲盖因为长期洗碗泛着青白:“把我送回祖国的海里,我要顺着洋流漂回家——漂到温州的老家,漂到我小时候抓螃蟹的滩涂,漂到你外公的渔船旁边。”那天我们选了青岛的海域,海水蓝得像她抽屉里珍藏的老照片,远处的货轮鸣了笛,像在欢迎她回家。骨灰撒下去时,女儿突然唱起了张阿姨生前教她的童谣:“摇啊摇,摇到外婆桥,外婆桥边有个海,海里有只小螃蟹……”海风把歌声吹得很远,我突然觉得,张阿姨不是走了,是终于“回家”了——回到了她魂牵梦绕的海里,回到了那个没离开过的童年。还有一类人选择海葬,是想给后代“松绑”。隔壁的李爷爷走的时候82岁,生前最爱坐在楼下的石凳上,看远处的海平线。他总跟我说:“你看那些去墓地的人,每年清明要堵车,要烧纸,要哭——多累啊。我死了就去海里,你想我了,就去海边吹吹风,钓钓鱼,说不定还能碰到我变成的鱼,咬你的钩。”李爷爷的儿子一开始不同意,说“没个墓碑,以后连个祭拜的地方都没有”,李爷爷拍着桌子骂:“我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