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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海撒网编辑部 时间:2025-12-01 12:47:29 浏览:593
想起七岁那年和奶奶去威海的海边,她蹲在滩涂上捡花蛤,裤脚卷到膝盖,泥沙沾在小腿上像涂了层金粉。我举着刚捡的小螃蟹跑过去,她擦着额角的汗说:“丫儿,你看这海,连石头都能泡软,连鱼儿都能养胖,咱们祖宗的骨头啊,说不定早变成海浪里的盐粒子了。”那时候我不懂,只觉得奶奶的话像海风一样,吹得人心里软软的。直到去年奶奶走前,攥着我的手说:“等我走了,把我撒去海里吧,我小时候跟着你太爷爷跑船,见过渤海湾的浪比屋檐还高,见过南海的鱼群像撒了把碎银子——海是我的老家啊。
后来查资料才知道,地球上所有生命的起源都离不开海洋里的原始汤。我们骨头里的钙,血液里的盐,其实都带着海水的基因。就像鲸落,一头鲸鱼死去后会沉进深海,用身体喂养整套生态系统几十年——这是海洋给生命的最高礼遇。而骨灰撒海,不过是把人体里的矿物质还给海洋:海浪会把骨灰里的磷揉进珊瑚的骨殖,变成热带鱼尾尖的光斑;潮汐会把钙送进浅滩的泥里,变成芦苇根须里的养分。不是消失,是换了一种样子,继续参与这个世界的呼吸。去年我去三亚潜水,看见珊瑚礁上有片淡粉色的光斑,突然想起奶奶——说不定她的某一部分,正藏在那片光斑里,看着我游过。
有次参加朋友父亲的撒海仪式,没有哀乐,没有花圈,只有朋友抱着奶奶织的毛线毯,站在船尾说:“爸,你以前总说想坐一次远洋船,现在我陪你走。”船舷边的海面上,飘着几片奶奶晒的干橘子皮——那是爸爸生前最爱的零食。风把橘子皮吹得打旋,朋友突然笑了:“你看,他在玩呢。”后来朋友说,每个周末她都会去海边坐会儿,风穿过发梢的时候,像爸爸以前摸她头的样子;潮汐拍岸的声音,像爸爸以前哼的京剧选段。“不是见不到了,是他变成了风,变成了浪,变成了我每天呼吸的空气里的一点咸。”那天我们坐在海边的礁石上,看夕阳把海水染成蜜色,朋友的话像海浪一样,拍得我心里发烫。
其实我曾问过做殡葬的朋友,会不会有人觉得撒海不敬?她摇摇头说:“去年有个老人,生前是海洋科学家,研究了一辈子珊瑚礁,临终前说‘把我撒去我研究的那片海,我要看着珊瑚长大’。他儿子照做了,后来每次去那片海潜水,都会看见珊瑚上有个小光斑,像老人戴的老花镜的镜片——你说这是不敬吗?是最敬啊,敬他的热爱,敬他的心愿。”还有一次去青岛的海葬码头,看见一对老夫妻在填申请表,老爷爷说:“咱们结婚的时候没拍婚纱照,就去海边拍了张黑白照,现在把咱们撒一块儿,省得你在那边怕黑。”老奶奶笑着拍他的手背:“别瞎说,我要变成浪,每天拍你的裤脚——哦不对,咱们没有墓碑,我就拍你踩在沙滩上的脚印。”那天的海风里飘着槐花香,老夫妻的对话像海边的贝壳,带着岁月磨出来的温柔。

站在奶奶撒海的那片海边,我摸了摸口袋里的贝壳——是去年捡的,壳上有一道像奶奶皱纹的纹路。风裹着咸湿的水汽扑过来,我突然懂了奶奶说的“老家”是什么意思。所谓最好的归处,从来不是某一种固定的形式,而是让逝者的心愿落地,让生者的思念有处可依。有人选择土葬,是想“入土为安”;有人选择树葬,是想变成一棵树的年轮;有人选择撒海,是想回到生命最初的源头。就像奶奶,她的归处不是冰冷的墓碑,而是海浪里的每一声回响,是沙滩上的每一粒细沙,是我每次闻到海风时,心里突然涌上来的那股温热。
前几天路过海鲜市场,看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