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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海撒网编辑部 时间:2025-11-30 14:47:02 浏览:490
清明那天在墓园遇到张阿姨,她蹲在两座紧挨着的墓碑前擦照片,阳光穿过香樟树的缝隙落在她银发上,她抬头笑:“你叔走得早,我现在每天都想,等我过去了,就能凑成完整的家了。”风里飘着旁边人家烧的艾草香,她的话像一片轻柔的云,落在我心里。
老人们常说“生同衾,死同穴”,不是什么封建迷信,是把一辈子的牵挂揉进脚下的泥土里。我爷爷奶奶结婚六十年,爷爷走的时候是深秋,窗外的梧桐叶落了一地,奶奶攥着他的手说:“我把你爱吃的桃酥装在蓝布包里,就放在你枕头边,等我来找你,咱们还在老院子里摆小桌子吃饭——你坐藤椅,我坐你旁边的小马扎,像以前那样。”后来奶奶去世,我们按照她的意愿,把两人的骨灰合放在一个青釉坛子里,墓碑上没刻华丽的辞藻,只写着“相伴到永久”。每年清明,我蹲在碑前烧纸,总想起小时候他们在院子里晒被子,爷爷举着被子让风灌进去,奶奶拽着另一头笑:“你慢点儿,别把我的老花镜吹跑了。”风卷着纸灰飘起来,像是他们的笑声还在。
朋友小夏曾经皱着眉问我:“合葬真的有必要吗?”她父母生前总拌嘴——爸爸爱钓鱼,每次回家衣服上都是鱼腥味,妈妈要把他的外套挂在阳台晾三天;妈妈爱跳广场舞,爸爸嫌音乐吵,总躲在书房里看报纸。可爸爸走的那天,妈妈把他的钓鱼竿从储物间翻出来,用软布擦了一遍又一遍,竿身的漆都磨掉了,她还是擦得认真。临终前她拉着小夏的手说:“把我和你爸埋在河边的槐树下吧,他钓鱼,我在旁边织毛衣,像以前那样——他钓上来的鱼我不嫌弃,他也别嫌我织的毛衣领口紧。”小夏说,埋妈妈那天风很大,槐花香裹着泥土的味道飘过来,她忽然懂了:妈妈要的不是一个挤在一起的墓穴,是“和他一起继续未完成的日常”。那些生前的拌嘴,早就变成了刻在骨血里的习惯,连死亡都拆不开。
上周在小区楼下遇到楼下的小朋友朵朵,她举着刚画的画给我看:画面里有两座紧挨着的房子,房子上飘着炊烟,门口站着一男一女。她说:“这是我爸爸妈妈的新家,他们在天上也一起做饭。”朵朵的爸爸妈妈去年出了车祸,埋在同一个墓园的同一个墓穴里。每次扫墓,她都会把自己的画贴在墓碑上,说:“爸爸妈妈,我今天学会系鞋带了,你们一起夸我呀。”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星,看不到阴阳相隔,只知道“爸爸妈妈还在一起,没有分开”。

夫妻葬在一个地方好吗”,从来没有标准答案。有人觉得形式不重要,只要心里有对方就行;可对于很多人来说,那方小小的泥土是“我们没有分开”的证据——是奶奶装在布包里的桃酥,是妈妈擦了无数遍的钓鱼竿,是朵朵画里飘着炊烟的房子。它不是什么沉重的仪式,是把一辈子的烟火气,揉成一粒种子,种在土里,等每年清明的风一吹,就长出满树的思念。
傍晚离开墓园的时候,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,风里飘来远处人家煮的粽子香。我想起张阿姨擦照片时的样子,她摸着墓碑上叔叔的照片说:“你看,咱们的小孙子今年上小学了,长得像你,耳朵大大的。”风掀起她的衣角,像是叔叔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。合葬好不好?其实答案就在这些烟火气里——是“我想和你一起,把日子过成永远”,是“就算到了地下,我也不想让你孤单”,是“等我来了,咱们还能凑成一个完整的家”。
就像老人们常说的:“一辈子的夫妻,连骨头都长在一起了。”埋在哪里不重要,重要的是,有没有把对方的名字,刻在自己